余先生眼里有一丝惊讶,“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。”
毕竟小时候,徐币商每天睡前最大的祈求就是能“回家”。
他真的长大了,那颗心已经从封闭的牢笼里跑了出来。
余先生眼眸微垂,苦涩的咖啡在舌尖返起了余味。
他或许真的该意识到,他已经老了。
“但我依旧会把事情做好。”
徐币商神色冷静地坐直身体,他不需要用此来作为交换条件。
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职责。
……
清爽明朗的秋天,后院那颗柿子树已经全都熟透了,早已没有之前的干涩,甚至还落了不少。
徐科意将它们都晒成了柿子饼,放在店铺里卖,如果有小孩过来玩,也会送些给他们吃。
其实小溪村很早以前有个别名叫柿子村,那个时候经济落后,村里也没什么文化人,基本就是靠卖柿子维持生活,后来一天一天的日子变好了,没人再卖柿子,但每家每户种的那颗柿子树还在。
可只有徐币商柿子过敏。
他想起年幼时他曾问过徐老头一个问题。
——“为什么他一直不回来?”
——“因为他不属于小溪村。”
而他作为一个无根浮萍的人,他的根却扎在了这里。
豆芽在九月份的时候就上了镇里的幼儿园,每天会有校车接送,嫩黄色的小巴车在清晨迎着阳光从那条长长的小路上开进来,又在黄昏的落日离开。
徐科意问过他上幼儿园开不开心。
豆芽皱巴着小脸说:“他们居然连蚱蜢都没抓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