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平常熟悉秦烈的人，见到他这副模样，一定会大吃一惊。

因为平日里秦烈给他们的印象是冷静的沉稳的。

他那双眼睛永远深邃疏离，永远冷淡而清冽。

似乎害怕和小心翼翼从来就与他不沾边。

可是这一刻，他是真的很害怕，也很小心翼翼。

怕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之后，会彻底失去站在她身边的资格。

也害怕从此之后他看了他的目光，会变得厌恶而防备。

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。

在这场一个人的独角戏里，最害怕的莫过于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之后，原本尚算默契还是朋友的两个人，自此之后分道扬镳，连朋友都没得做。

但他似乎听见了姜柚松了一口气的声音。

而后又听见姜柚问他，“你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喜欢我的吗？”

秦烈摇了摇头，“不是。”

或许他不信，但他很确定，并不是。

“我之前就喜欢你，只是之前我总能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，让自己不去正视这份喜欢。”

“我之前在自欺欺人，但那天晚上之后，我就知道我骗不了自己了。”

“我很胆小是不是？连自己是不是喜欢你都不敢确认，还要自己反复给自己找借口，直到再没办法自欺欺人。”

姜柚的心脏砰砰地跳。

她都觉得这心跳声让人听着贼刺激。

怎么个刺激法呢？

非要形容就是，有一种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，然后被一只横冲直撞的老鹿撞得飞上天的那种刺激感。

姜柚弯了弯眼睛，看着秦烈的这张脸，忽然之间就笑了。

她站起身，松开握住秦烈手腕的那只手，就那么捧住了秦烈的脸，眼里盛满了细细碎碎的星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