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什么？”

“就因为我们生来四肢脚着地，匍匐爬行，所以就低人一等？

“凭什么妖族就成不了神？”

胡玲儿看了眼面前的青年，眼神中透着讶异，她实在没看出来，这位青年竟然也是妖族同道，他身上一丝妖族气息也无，反倒正气浩然。

“我不服。”纪遥紧攥着手心道。

这十年，纪遥已经遭遇过太多这样的事了。

魍魉喂他从欢丹的时候便是这样想的，因为他是狐狸精，所以就认为他除了会勾引人以外，再无其他优点，就认为要他一贯以色侍人，所有对他好的人就一定上过他。

魔尊也是一样。

他的尊严和他的抗拒他们总是视而不见，他明明有着人的身躯，他们却仍然觉得自己是一只可以随意逗弄的小宠，是一只未开化的兽类。

纪遥注视着这位先贤对着石碑，一字一顿道。

“我必叫他们看看。”

“妖也能成神。”

“……”

纪遥的话音刚落，一直纹丝不动的石碑，忽然震动了起来。

纪遥讶异地往后退了半步。

恍然间看见了一个妖媚的女子从石碑中浮现而出，甩着庞大的九只白色狐尾，神色清冷宛如带着圣洁光晕得看着他，缓缓伸出了一根玉白的手指，轻轻点上他的额心。

纪遥怔住了，一动也不敢动。

只觉得眉心的清凉中，还有一股力量送给了他。

“记住你今日之言。”女子淡声道。

那话音十分空灵，伴着回声，女子回身离去，桃花的香气扑鼻，跟着梦幻唯美的粉色花影，一同消散，好像刚才所见只是一场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