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遥不服。

应罪获刑是理所应当的,可是无罪怎能用这种手段折磨他。

法不可知,则威不可测,若是执掌戒律就可以随意动用死刑,这种宫门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多呆了。

只要他有办法活着离开,他绝对要走,左右不过是再参加一回试炼,他再考一回,去别的门派做亲传弟子,再也不见这个叫晏律的魔鬼。

纪遥想着些美好的未来,通过联想法,让自己忘记身体的痛苦,但是效果着实微薄,他还是痛得直抽抽,胸膛剧烈的起伏,紧咬的唇角落上几许殷红,红与白相间,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只攒了一些湿润的水汽,泛着波光。

道人在那波光之中,用戒律鞭轻抬起了他的下颌。

“说实话。”

“你究竟想入天权宫做什么?”

水汽终于在重力作用下,往下落了,和血水混在一起,濡湿了鞭子。

“学习丹方。”

他说了,但是他不信!

纪遥眼神逐渐迷失焦距,但仍旧执着倔强得瞪着这冷漠的仙尊。

晏律见过许多恐惧他的人,数鞭之后,还如此看他的,这少年是头一个。

晏律眸光落在纪遥不服输的黑瞳上,眼睫微落,抓着戒律之鞭的手松了一下,正欲收回戒鞭时,一段红绸带忽然卷上了他的手腕。

那曾经想要收纪遥为徒的天玑门门主,美眸染上了怒色,扑了过来,心疼地斩断了连着少年的锁链,将已经浑身无力、衣不蔽体的纪遥揽在了温柔乡里,抚了抚他的额头,颇为不赞同地看向她冷峻的大师兄,不像二师兄说什么她都不怕,她是有些怕大师兄的。

在他们还没有分家,这里依旧是上清仙门时,这师兄就掌管戒律,他的雷鞭,她也怕,女子一手向纪遥输入着抚恤的力量,一边问道。

“师兄,为何要这么打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