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,这不是舒乔吗,都已经好些日子不见了吧,怎么今日有空到这里来了?”
舒乔神情尴尬,但还是强撑着笑了笑,“这不是,听说小柳回来了吗,小柳一走半年多,他爹又一直病着,心里总是惦记的,所以特意叫我来瞧瞧。”
阿爹病了?
柳遥放下吃了一半的鱼肉,已经好久没回过家里,他还是头次听说阿爹生病的事。
不过这种关心仅仅只是一瞬,想到之前阿爹做的那些糟心事,柳遥继续吃眼前的鱼肉,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。
见柳遥没什么反应,舒乔顿时有些急了,“那个小柳,我知道你还怨恨着你爹,只是毕竟血浓于水,你如今也是马上要当爹的人了,该明白这父子亲情最是割舍不断。”
“咱家最近接连遭难,我也不求你做什么了,只求你能打发你爹二三十两药钱,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你爹没钱病死了,你说是吧?”
柳遥筷子一顿,瞬间没了胃口。
他最近正因为孩子的事情烦心,偏偏这人要拿孩子来说事。
“哎,你这说的是什么话!”冯雯也被激起了火气,用力一拍桌子。
然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,屋里的烛光忽然暗了暗。
如今正是夜晚,冯雯向来节俭,所以即便来了醴泉庄这边,也只点了一盏烛台。
随着光线黯淡,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开始变得诡异起来。
舒乔浑身一紧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她总觉得自己背脊发凉,连同脚下的影子也跟着晃了晃。
那边冯雯还在说话,“你们还有脸来朝小柳要钱,你怎么不说他爹到底是怎么得病的,喝酒赌钱,找巷子的姑娘听曲儿作乐,到头却连银子也掏不出,被人打断了双腿扔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