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月离微微偏过头,沉默等待他的回应。
两人紧挨在一起,柳遥甚至不用靠近,就能清楚看到对方纤长的眼睫。
直到脸烫得几乎能烙葱饼了,柳遥才终于回过神来,蚊子似的小声开口,“我,我知道了,你先把我放下来。”
稀里糊涂吃了早饭,柳遥简单收拾了下就跑出去了,准备到外面捡些烧火用的树枝,顺便给自己过热的脸颊降降温。
心底忍不住感叹青年人真好,明明被自己占了便宜,却一点都没有生气,还反过来安慰自己。
毕竟临近入冬,周围又有一小片树林,地上的枯枝还是很容易捡到的,柳遥没花多少力气就找了一大堆出来,正抱在怀中准备往院子里搬时,忽然望见山下有熟悉的身影朝宅院的方向走来。
来人身材瘦削,眉眼干练,穿着深色的粗布衣裙,胳膊里挎着一只竹篮。
“舅母?”柳遥瞪大眼睛,连忙丢下手里的枯枝,快步跑了过去,“您怎么上山来了,舅舅呢,现在怎么样了,身子有好一点没。”
山路有些难走,冯雯擦了擦头顶的汗,带着笑意点点头,“好多了,多亏你先前拿的那些银子,昨晚按大夫的叮嘱多给他加了一株红芝草,到早晨的时候已经能睁开眼睛了。”
“这不,刚醒来就惦记着你呢,催着让我上来给你送吃的。”
“那就好,能醒来就好。”柳遥眼眶发红,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。
“对了,你在这山上住得怎么样,没遇到什么危险吧?”冯雯环顾了下四周担心问。
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上到止戈山上来,往常没来过不知道,这山顶居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些,空气里处处透着死寂和阴森,尤其是不远处沾满血迹的宅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