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垂眸，唇瓣轻掀：“母亲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您要走了吗？”男孩问。

女人神色微顿，随即恢复如常，微笑地回答：“母亲已经约了朋友，要去赴约，不能失信的。”

“这次，还要去几年么？”男孩黝黑深邃的墨瞳里，不见一丝光亮，很是平静，更像是死气沉沉的。

他的语气太过平平淡淡了，就像是稀松平常的在询问天气，而不是在恳求一位母亲多留一段时间。

女人注视着男孩，微微摇头：“不一定。”

“那还会回来么？”

“也不一定。”

“……”

男孩得到了答案，微低下头，喃喃道：“……这样么？”

……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。

女人打量着男孩的情绪变化，本来有些不耐烦的她，忽然罕见的平静了心情，没忍住，又开口说了几句：

“临儿乖，母亲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，不过，也希望临儿能在秦家健康长大，等临儿长大了，不管是继续待在秦家，还是出去外面闯荡，都是临儿的自由。”

女人不想因为联姻生下的孩子，一直束缚住自己的一生。

不值得。

可她的临儿很懂事，很听话……

女人心里有些可惜，也有一丝丝的内疚。

可那一丁点刚生起的慈母之情，并不足以改变女人的选择。

秦家，她是不会待下去的。

想着想着，女人感觉自己也有点傻了。

她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做什么？

临儿怎么可能会懂……

男孩忽然开口询问：“母亲，离开这里，您感到开心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