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回忆起那怯弱,又觉憋屈窝囊。
陆清安攥了手,暗自咬牙,“记得……”
如何能不记得?
庆阳王颔首,也瞧出儿子的愤懑。
可愤懑,又如何?
人大多是自私的,他可不像辅国公温颐那样高洁,明知城破是大势所趋,却还不识抬举,以文人之身带着儿子出城迎敌。
结果呢?
温颐与儿子都被捕,留下温氏满门妇孺。
他最疼爱的侄女在婚礼上被贼将言辞惦念,即将为王府的存活而献身。
除了忠君的美名,温颐什么都没剩下。
如今温颐入了狱,庆阳王也不怕他找自己算账,薄情的眉目轻抬起一点,尽是自私的神色。
“既是记得,可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?”
从父王的语气中,陆清安听出了他对温恋舒的舍弃。
当下一慌,跪了下去,膝盖在青石板磕出“咚”的声响,他却恍若未觉急声开口:“父王!温氏,是我妻子!”
妻者,齐也。
一与之齐,终身不改。
何况温恋舒出身名门,丽若朝霞,知书达理,又色艺双全,是他费尽心血谋得的枕边人,颇有情分。
“混账!”庆阳王冷了脸,拍案而起,“如今是什么时候?燕王逼宫!华京变天!诸位官员皆被软禁!魏长稷的亲兵就在府外!你只记得温氏是你妻子!可若命没了,她去阴间给你当妻子吗?”
陆清安抿唇,被喝的脸色发白。
庆阳王说完瞧了一眼,看出他的纠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