睫毛有?些抖动,指甲掐进肉里,她使劲咬嘴唇,侧躺的身形更僵硬
明寐使劲克制在变乱的呼吸,半晌,告诉他:“真没事……”
“我不想说”
原本被润泽些许的对话和氛围,在她斩钉截铁地回绝后再次变得和窗外冬风一样干涩
不知道过了多久,景淮将这番不算顺利的沟通写下?句号
“好?,睡吧”
心跳落空一块,明寐慢慢阖眼,眼底涩疼,把半边脸埋进枕头
……
噩梦不会轻易休止,而是会在纠缠中不断扯住宿主?,然?后疯狂地加重砝码,让不同缘由的,不同程度的痛苦如血蚁一样钻透心肺的每丝缝隙
如同此刻,血红的油性颜料泼在明寐本就?枯败的生活画布上
半夜过去?,月挂高空,明光无情,藤蔓在夜间悄然?盘旋成长,环绕住稚嫩的肌肤,逐渐收紧,收紧,直到勒断谁人的脖颈
景淮睡着了,眉目温和,坠入沉沉梦境,没有?察觉到身边人的离去?
卧室只?剩他一人,安静又祥和
同时?,楼上的卧室紧闭着房门
再度失眠的女孩黑发垂在两侧,保护着脸颊不被青白的月光刺伤
明寐缩在房间角落,几乎把自己蜷成一团,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腿弯,在无人寂静时?浑身发抖
空洞的狐狸眼失焦,她瞪大了眼,盯着眼前被摔在地毯上的手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