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摊开手,无奈耸肩,然后笑着扑到阿尔弗雷德背上。

像小时候那样,猫一般亲昵地蹭阿尔弗雷德的脸来撒娇。

尤利西斯的脸颊很软,有时阿尔弗雷德会觉得意外。

因为抛却仅对他展露的温柔与关切,大多数时候,作为维序官,他的弟弟冷漠得像台机器。

“我问过医生了,可以吃。”他把胶囊放到阿尔弗雷德手心,垂眼耐心道,“这种药不能随便停。何况哥哥已经在做噩梦了。”

温水滚过喉咙,阿尔弗雷德只好将两粒胶囊送进肚中。那胶囊在身体深处融散了,一股淡淡的维生素片的酸味弥漫。不知为何,他有一种错觉,觉得那药在肚子里化作了某种奇异的东西,是一个个闪着光的小碎片,会随着血管流向末梢各处。

就像补丁,聊胜于无地修补着这具即将坍塌的肉身泥塑——

“也就是说我要做一辈子的药罐子。”阿尔弗雷德被塞进被子里。

“嗯……也不一定,”尤利西斯探他额头温度,“也许会有彻底好的那一天。”

阿尔弗雷德点头:“我昨晚也做了梦。你猜我梦到什么?我被一根锁链拴着,就在这张床上,哪里都去不了,只感觉有一个人影坐在旁边,一直握着我不松手——很奇怪吧?”

尤利西斯顿了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