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宝忽然意识到,目前怎么称呼面前这人才是大事。太不礼貌的称呼语说不出,但从小到大,这女人确实是像幽灵一样寄居在家里。
“乖孙子。”苟兰花的开腔打消了葛宝的疑虑,他顺势随意行了个礼,“老太太。”
不是奶奶,也不是老夫人,是游离于葛家之外既不疏离,又不亲近的称呼。
他来这是有正经事的,“您那日说的是真的?真的能让我娶到张家小姐?”
苟兰花让人坐到身边,看着太师椅因为不负重担而弯了凳腿,点头,“能,先把体重减下来。”
那一天晚上,葛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和一件更大的事。
大事就是葛少爷居然留在偏院吃了晚饭,更大的事是晚饭葛少爷由平时雷打不动8晚饭变成了6碗。
回卧室的时候,葛少爷觉得自己身轻如燕,诗兴大发。
酱肘子又如何!
糖醋鲤鱼又如何!
八宝鸡又如何!
为了你,我通通都可以,不吃!
葛家上上下下,在这梅雨季节,第一次高频率的提起偏房的姨奶奶,因为她激发了少爷减掉身上肉的动力。
一大早,一老一小,一胖一瘦,站在宽阔的院子里,院墙横穿过来的李子枝桠昨夜被雨水打湿,此时低低垂着。
“努力!”桃娘中气十足一声喊,一老一小同时扎起了马步。
葛兰花只觉腰椎骨咔咔响了两声,疼得脸色都变了。
隔壁院子,正沿着墙角散步的尚书大人觉得对墙那头今天格外吵闹,他娴熟的靠近墙角,那里的位置是他这几十年来摸索出来的,最佳听墙角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