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正是清楚,所以放弃劝说关醒,转而直接来找鹤禅渡。
关醒的倔脾气像她,越激越倔,正如她当初义无反顾的同父母断了关系,十多年来,彼此再无联系,心中虽痛,但绝没有不舍,关醒亦是如此。
这一次,盛新雪被自己骨子里遗传下去的倔强伤了个十乘十。
她陡然间又想起,如果有一天,关醒同当初的自己一样,同整个原生家庭断绝了联系,不再认自己的父母,那她该怎么办?
霎时间心中慌乱至极、迷茫至极,她忽然间意识到,过往近二十年,她的快乐太少太少,只有唯二两个来源,一个是自己苦心孤诣的学术生涯,另一个则是自己十月怀胎的亲生儿子。
盛新雪两个都想抓住,可偏偏两个都不能随她心意,她不过只活了不到半辈子,实在无法洒脱的说,罢了、罢了,等再抬头看鹤禅渡的时候,眼中的恨意消散,更多的已是祈求。
她终于明白,这两个已经是成人年龄的少年不是在小打小闹,他们是真的要像情侣一样在一起,甚至时间会更久。
她真的慌了,六神无主,再开口时,语气里满是恳求:“算阿姨求求你,你能不能不要同醒醒联系了,你们都是男孩子,你们分开,自己去过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,就就按之前的轨迹走,可以吗?!”
但等了很久,回答她的只要,鹤禅渡从一而终、不曾更改的眼神。
盛新雪瞬间便崩溃了,她冲上前去,并不是要打鹤禅渡,而是要给他跪下,求他放过自己的儿子。
鹤禅渡没拦住她,他不想碰她,只是垂眸,用眼神睥睨着,看着她破碎成齑粉的神情,向后退了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