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笑容是带着血腥的,像是为了报复,一枚飞溅而来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下颌,血线很快顺着他的下巴,滴在了他雪白的校服上。

他手里还握着石头,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关醒。

双眼更热,关醒一下子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。

他说:“珠珠,别害怕,我保护你”

玻璃碎了,那些猩红的字也不见了,关醒的眼泪却停都停不下来,他看着一步之遥的鹤禅渡,很想去抱他,去握紧他的手,但是那种哪紧绷的一线的理智告诉他,在当下,他永远不能。

他们应该保持着正常男性该有的距离,他们可以搭肩勾背,可以嘴对嘴和彼此的水,但却不可以十指紧扣的牵手,不能两唇相接的亲吻。

人群渐渐散去,站在的一地碎玻璃前面的只剩下关醒、鹤禅渡,以及闻稚。

关醒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,但闻稚脸上没有一丝伤心、痛苦和害怕,他只是笑着看着关醒,像要用笑容告诉他我没事,我很好,关醒也笑,可眼泪跟着就溢出来。

他们都是同一类人,他们同病相怜,因此也会落着一样的下场。

从那天以后,关醒尽量维持着和往日一样的举止、神态,只是他开始有意识的回避鹤禅渡,不再和他一起吃饭、一起写作业、一起周末去图书馆了,他贴闻稚贴的很紧。

鹤禅渡开始并没有说什么,只在一次,他伸手去拨关醒搭在眼上的碎发,关醒放大了瞳孔,飞快侧头避开了,上一秒还在继续的话题瞬间就停滞了下来,两人间陷入巨大、空落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