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舒说不出话来,她隐隐听说过学校里有几个混混,但并不在她的班级,她幸运,带着是年纪最好的班,拥有一群最乖、最可爱的学生,她的学生没有在放学后拉帮结派的在巷子里勒索别人,也没有在早上带着一身伤来教室,即使是上次鹤禅渡的女装照被散落在论坛里,也因为鹤禅读本人的毫不在意和他强大隐秘家世而处理的干干净净,她几乎没怎么费心。

如今,伤口被关醒大剌剌的撕开,暴露在阳光之下,她才终于意识到,原来已经那么深了,原来有那么多人因这道伤口痛的彻夜难眠。

关醒给了学校最后一点体面:“当然我相信,学校也在一直努力保护着我们,否则也不会邀请警察来学校开讲座了。”

梁舒很认真的听着关醒说完,沉默了很久,神情是关醒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难过与愧疚:“这是我的失职,作为一名教师,有学生在遭受暴力、在求救我却没有看见,我”

梁舒说不下去了,双手捂着脸,关醒看着她的样子,心中同样愧疚酸涩,他又何尝不是呢,闻稚被欺负时,他是制止了,但又什么用呢,闻稚的境况并没有因此变好。

说到底,他也只是短暂的将他从一个水沟里拉了起来,又转身离开,浑然不知闻稚的脚还深陷在这沼泽里。

梁舒将手放下,缓了一会,神情好些了,她严肃道:“你反映的问题,我都记下了,回去后我会一字不拉的上报给学校领导,经历过昨天的事情,学校不会再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。”她握住关醒的手:“盛新雪不会答应的,我也不会。”

关醒朝梁舒扬起了嘴角,扬到一半,就被梁舒揉他头发的动作打乱了:“你长大了。”

关醒皱皱眉,没听明白。

梁舒语气欣慰:“你变勇敢了,也变成熟了,是男子汉的样子了。”

关醒还想问个清楚,谁知梁舒站了起来,拎过她那个大的夸张的包,从里面掏出了零零碎碎的许多东西,堆在旁边的桌子上。

“我把各科卷子给你带来了,你好好复习,尽量别耽搁期中考试哈,还有这些吃的,是早上云情哭着喊着让我带给你的,说她考完试就来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