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禅渡气息暴虐,让人退避三舍,偏偏脸上的神情克制而收敛,如今那红艳的细线凝固在他冷白的脸上,像是千年的水墨画突然有灵,封在里面的鬼泣血而活。
“管好你的人”,森冷的声音一字一顿,像鬼从画里爬出来:“没有下一次。”
楼逍艰难的喘息,他一把攥住鹤禅渡卡在他脖子上的手,一只眼睛钻进了冷汗,他勉强睁着右眼:“说好了,别……别碰闻稚”
鹤禅渡冷哼一声,骤然松手,任楼逍失力的靠在墙上,整理了下衣服,没再看楼逍一眼,转身出了楼梯间。
闻稚忐忑不安的站在病房外楼道里,一会儿趴着关醒门上的窗户往里面看,一会儿又望一望刚刚楼逍离开的地方。
瞧见鹤禅渡回来了,他瑟缩的想要坐回椅子上,但看见他脸上的鲜血,脸又瞬间青白,不敢同鹤禅渡对视,只能飞快的奔向楼梯间。
鹤禅渡站回在门外,一边看着里面沉睡着的关醒,一边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映。
他伸手去摸风衣的口袋,身后传来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,等红色的鞋尖出现在他脚边,下一秒一只纤细的手递上了一张干净的手帕。
鹤禅渡接过,对着窗户,擦拭脸上、手上的血迹。
“禅渡”,女人侧头,露出法式大帽檐下如丝的眼睛,轻轻叹气:“我还以为你会变呢,结果这么多年了,你还是那么不冷静。”
托鹤灵燃的福,那些人还活着,她同鹤禅渡一起赶到,开始时还兴致勃勃的坐在车上看鹤禅渡一个人打,最后她不得不让自己的保镖兼司机下车,把鹤禅渡拉开,不过保镖也被鹤禅渡伤着了,右腿骨有点错位。
啧啧啧,比小时候更凶残了。
“关醒快醒了,他母亲也马上就到了”鹤禅渡垂眸擦手,没一会手和脸就恢复了原本的白皙,他将手帕重新递给鹤灵燃:淡漠道:“姑姑,您该离开了。”
鹤灵燃没接,只是突然笑了,脸上瞬间生动如花开,她的笑声荡漾在空寂的楼道里,尤为吊诡、怪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