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鹤禅渡再说话,关醒关了手机,放下书包,进了教室。
从没有哪一次考试能让鹤禅渡如此忙碌,他克制自己不再心焦,精神分散也高度集中,考试开始后,他答完一题就抬头看一眼关醒的方向,半个小时后,放下了笔,专心望着关醒的后背。
他早就发现了,对方坐在座位上的时候,背永远都是直挺的,就像一棵稚嫩的小树苗,堂堂正正、清清白白,透彻的像是一样就能看透它未来会结出怎样饱满的果实。
但鹤禅读就是想不通关醒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在藏拙。
鹤禅渡以为自己演的很好的,他特意规划好了节奏,让自己和关醒一点点拉开分数,而且一开始,关醒看见成绩确实是很开心的。
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对于打败自己,成为第一,关醒好像不再那么追求了,成绩下来了,他也只是稍加失落的看着卷子,不过一会儿,又变得淡然。
鹤禅渡宁愿关醒是个单纯而功利的人,就像初次前面那样,谁让他不顺意,他就张着满嘴的尖牙咬人,那时的他才是真正的生动,是个完整的活人。
他不要关醒这么懂事,反而希望关醒能乖戾恣睢一些,哪怕咬的旁人浑身伤口,也不要内伤了自己。
直到考试结束铃声响,鹤禅渡才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体,他快速收拾好东西,带着关醒在校门口上了早已预约好的滴滴。
两人赶往殡仪馆。
裴希最喜欢的花是天堂鸟,关醒抱着满满的一捧,热烈的橘色花朵簇拥在一起,翅膀翩跹着,像小鸟马上就要煽动着翅膀飞起来了。
他抱着花,站在大厅的角落里,不言不语,不悲不泣,安静的像是一个落在这里的灵魂。
等到仪式开始了,他才听从父母的话,走到裴父裴母身边,两个老了十岁的人,已是两鬓斑白,看着沉静的关醒,他们想起了自己的儿子,紧紧拉他的手,拦他的肩,老泪纵横,满脸沧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