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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一夜的雨,关醒做了一晚的噩梦,在梦里浑身湿淋淋的沿着一条幽深的小路跑,怎么跑也跑不到尽头,不到五点,就醒了。
外面天还黑着,雨小了些,关醒开了台灯,背了会儿单词,等到六点半了,才收拾收拾背上书包。
家里很安静,客厅黑漆一片,关醒打着手电筒,小心翼翼的跳过地上的玻璃碎,开了客厅的灯,找笤帚打扫干净,本来是一套三杯一壶的茶具,现在只剩下一个杯子了,昨天碎了两个,盛新雪扔的。
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,家里面也没有做的习惯,收拾完,关了灯,客厅又恢复了黑寂与冰冷,像等待下一个租户的精装房,很奇怪,这个家里明明住着人,却一点儿活气也没有。
出门的时候,雨势大了,风也大,水往他脸上打,关醒不得不顶着雨伞,艰难挪步,一节一百米的路,硬是走了五分钟。
其实如果关铭华在的话,一般这种天气他都会送他的,但昨天他摔门离开,再没有回来,于是关醒只好自己步行去学校。
身后有喇叭声,跟在他屁股后面,嘀个不停,关醒侧头去看,一辆车打着双闪停在了路边,然后车窗降下来,露出一张熟悉脸。
干干爽爽的,比宣纸画还干净,是鹤禅渡。
“上车,早读是英语。”声音是玉的质感,比砸在脸上的雨水温润多了。
关醒很想硬气的拒绝,却没有理由,照自己这样的效率,肯定会迟到,而且英语老师是极其严厉的教导主任,梁舒看见她都绕道走,最喜欢早读抽背,三次不过就问候家长,十分恐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