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醒当做没看见,整理了一下校服领口,招呼着让人群散了,然后又走到水池边,重新洗了把脸。

盯着镜子里那张湿漉漉的脸,关醒开始在内心嚎叫:我的妈啊!!!我竟然骂人了!!!!!我也太牛逼了吧!!!!

这没办法,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和他的人设不太相称,别说他自己了,周围看到人都以为眼睛花了,在学校,他就是个老好人班长人设,在家里就是听话优等生人设,刚才那一下,倒想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侠士。

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他实在没忍住,听着他们语气龌龊的讨论鹤禅渡的照片,内心不知怎么就突然拱了火,连带着之前的积压一起暴发了出来,就想让他们闭上臭嘴!

关醒吸了吸鼻子,压抑不住的热血沸腾、心潮彭拜,这种新奇的改变和突破让他觉得很兴奋,开始止不住的回忆自己刚刚所说的话。

多么优秀的怼人文案,这还得好好感谢一下张云情,没她长年累月的熏陶,自己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。

开心的擦干了手,关醒步伐轻快的出了厕所。

阳光沿着窗台落下,这里在上课铃声打了之后,又恢复了平静,只剩下水龙头的一点水滴答着,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剑拔弩张、热闹非凡的样子。

忽然,吱哑一声,隔间的门被推开了,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,走到了水池旁,拧开了水龙头洗手。

清澈的水流顺着修长的指飞快的流淌下去,在水池里愉悦的打转回旋,对方垂眼看着,神色半敛。

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他突然抬起湿漉漉的手,捏了捏自己的耳垂,薄的、硬的,他想起了那天在美术室里关醒的耳垂,是嘟嘟的、小小的,肉很多、很软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