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顿饭就听女儿在挑刺,戴月咏头疼地扒完碗里的菜,“好了好了,你自个儿玩去吧,我睡完午觉跟沈姨去看她家老太太。”
谢曼迪瞄了沈颐宁一眼,又低下头,“哦。”
下午四点,戴月咏拎着水果跟沈颐宁去养老院。
这家养老院在东城区,是银城档次最高的,有钱也弄不到名额,沈颐宁母亲的病房是一个单独的小屋,护工队伍二十四小时待命。
老太太已经在里头住了二十年,换了肝后,身体越来越衰弱,脑子也不清醒了,偶尔能坐起来说几句话,更多时候则是插着鼻饲管躺在床上。
“今天老人很有精神,你们二位来得正巧。”护工笑道。
沈颐宁眼里流露出欣喜,让戴月咏在客厅里稍等,快步走进卧室。为了让老人住得舒心,这间房布置成她家九十年代的模样,桌椅窗帘钟表都是从家里搬过来的,时常清理,干净得一尘不染,墙上还挂着父母的黑白结婚照。
老太太年逾古稀,正靠在床上戴着眼镜看书,皮肤白净,身子瘦弱,布满皱纹的面庞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。
沈颐宁在床边坐下,鼻子有点酸:“妈妈,你睡醒啦?”
老太太盯着小说,翻过一页纸,“嗯。你爸出去买菜了,宁宁啊,学校里有没有男孩欺负你?”
沈颐宁强忍住眼泪,“没有,没有人敢欺负我。”
“喔,那遇到合适的可以处个对象,不过要保护好自己呀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上次来还是去年三月,之后母亲脑血管破裂,昏迷了很长时间,她一直没机会说自己和戴月咏结了婚,今天把人带来了,就在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