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怕,我来把它弄出去……”他冷汗都下来了,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。
那只长着翅膀、足有五六厘米长的昆虫好像认准了他,嗖地一下飞到他手边的台子上,离他不到半个胳膊的距离。
他呼吸紧张,几乎站不住脚,“殺虫剂……你帮我拿下殺虫剂,就在客厅——”
“啪!”
说时迟那时快,一个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虫子。
江潜震惊地张开嘴。
“蟑螂,”余小鱼用平淡无奇的声音说,“捉到了。”
她把这只油光锃亮的大蟑螂握在手心里,江潜都能听到蟑螂拼命挣扎、用触须和带粗毛的腿划拉塑料手套的瘆人声音,只见她面不改色地用左手脱下手套,反着把蟑螂包在里头,熟门熟路地拧了几圈封口,最后打了个结。
蟑螂在里面沙沙爬动。
余小鱼拎起手套在他面前晃了晃,郑重道:“江老师,你别怕,我们宿舍的蟑螂都是我打的,我室友一个是千金小姐,一个是没用的北方人,看见虫子魂都吓飞了。要是母的就不能打死,会爆浆,就是那种噗地一下生满地小宝宝,小宝宝在卵鞘里面,拖鞋压不死的,殺虫剂也不管用,我每次就活捉了,扔到屋子外头去。要是正好烧完水,还可以用开水烫死,冲到马桶里,就是会有一股烧糊的气味……”
“拿走,别给我看这个!”
那只恶心的蟑螂离他不到三公分,隔着一层薄薄的透明塑料对他怒目而视,江潜满脸痛苦地转头,眉头都锁成川字了。
他在英国多年,遇到的都是德国小蠊,最大的也没指甲盖大,餐巾纸就能轻松摁死,后来到南美领略了什么叫美洲大蠊,长相极其丑陋,生命力极其顽强,大搞消殺也根除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