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鱼打他电话,没接。
跑到楼下,她不死心,继续打,还给他发微信,说要还手机。
等了五分钟,江潜回消息让她寄到单元楼下,到付。
余小鱼打了第三个电话,这回他接了,可是没出声。
她一开口,眼泪就流了满脸,声线也不穩了:“对不起,江老师,我,我不是故意的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低沉的嗓音传入耳膜。
这情形似曾相识,一年前面试那天,她不小心弄折了他的手腕,说了相同的话,而他也回复了相同的三个字。
他说他知道,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!
她掐着手背,让自己冷静下来别哭了,可一想到他因为自己要离开,自责内疚就止不住翻涌。
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?
“小鱼,”江潜叫了她一声,“我没有怪你。是我不好,我来迟了。”
他听到她在哭,胸口疼痛难忍,站在阳台都不敢把窗帘拉开,只敢从帘缝里贪恋地看她的身影。她就站在楼下,执着地仰起脸,那么渺小,那么勇敢,他知道她离职那天对hr发了火,为了维护他们的尊严。
她向来脾气好,他从没见过她愤怒的模样,她在他面前总是乖乖巧巧、温温软软的,像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果糖。
而他,胆怯得像一只鸵鸟。
“替我向你男朋友说声对不起。”他喉咙干涩地说完,挂了电话。
“我根本没有男朋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