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和弦整个人都是懵的,甚至有一秒害怕接起这电话。
周艳带着颤音的声音传来,“阿弦?阿弦,你还在听吗?”
沐和弦深吸口气,重新接听,声音都是抖的,“在,我在,爸爸现在在哪?”
周艳:“栖州医院。”
不知道是怕她担心还是安慰自己,周艳不停地重复道:“你爸会没事的,没事的。”
挂了电话,沐和弦马不停蹄地赶往栖州医院,在地铁换乘时连续两次撞到路人,匆匆道歉又跑起来。
半个小时后,沐和弦站在栖州医院的大门,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,滑落脖颈,她的心脏跳得很快。
这会儿,她反而慢慢地踏上台阶,每一步都像光脚踩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铁板,煎熬。
医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时不时路过,每一道脚步声都让犹如惊弓之鸟的沐和弦神经紧绷。
病房门外,周艳坐在椅子上,平日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乱糟糟。
沐和弦一步步地走过去。
听到动静,周艳抬起头,瞧见沐和弦,苦笑着:“阿弦,你爸爸没事了。”
她的脸色惨淡寡白,眼睛透露着疲惫。
沐和弦总感觉她的话没说完。
周艳说:“就是,以后可能没办法继续做厨师了,右半边的身体”
她哽咽了一下,继续道:“右半边身体动不了。”
沐和弦心如刀绞,嘴里喃喃道:“没事,没事,没事了。”
周艳眼角湿润,望着沐和弦,嗓子都哭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