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舟仓促地点了点头,“嗯。”
沿着地铁站的方向,邢舟很快在地铁口看到了桑暮的背影。她和朋友结伴挽着手,一起坐着扶梯到地下,然后在5号线和2号线的分叉口停下。
起初朋友拉着她没让走,过了会儿又像是要和她一起坐同个方向的地铁线,桑暮推推搡搡,好半天才劝住。
看到安全的桑暮,邢舟总算松了口气。
方才收到纪禾的信息,知道她喝了酒,邢舟二话没说就开着车往过赶。车子停在对面广场上,邢舟几乎是跑过来的。
然而这牵动他情绪的罪魁祸首倒是安逸,和朋友分开后,抓着包带慢悠悠地往闸机口走,挪着步子,像刚从草丛里钻出来看花花世界的小蜗牛。
邢舟缓了口气,跟在桑暮身后过了安检口。
时间赶得巧,刚好是最后一班地铁。桑暮和邢舟下楼的时候,列车刚刚进站。
这个点儿的地铁上人少,到处都是空位置。桑暮找了靠近门口的单人座坐下,脑袋一歪倚在旁边的扶手长杆上。
邢舟就跟在她身后,距离不算远,却一直没被发现。
上了车,他也没专门找座位,而是就站在桑暮的单人座旁边,背靠着车厢壁,双手交叉还胸,侧眼看着她。
不是说没喝多少吗,怎么反应好像变慢了。
从这个角度,只能看到桑暮的侧脸。白皙的脸肉因为她靠在长杆上的动作而挤出了一小块儿,卷翘的睫毛半眯着,看上去应该是犯了困。
邢舟唇边不自觉扬起抹笑意来。
就在这时,圆圆的脑袋突然失力蹭过扶手往旁边倒去,邢舟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掌托了把。
桑暮的半边脸稳稳地贴在他干燥温暖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