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暮刚搬来的时候,汪曼云曾给过邢舟她的联系方式。
可现在盯着手机屏幕,邢舟却迟迟没有按下那个电话。
前个晚上还是那样的态度,今儿就上赶着找人家。
别说桑暮,就连邢舟都觉得自己有病。
没办法在家里安心待下去,邢舟打算去小区门口蹲人。
江槐小区地方不大,前段时间城区整改,暂时关闭了通往小区后巷的小铁门,进小区只能走秀春路上的大门。
所以只要邢舟等在门口,就能第一时间看到桑暮。
这个点儿的小区还算热闹,白日的温度降了下来,通常这个时候,小区内的老人都会带着孩子去小区斜对面的小广场溜达溜达。
密密麻麻的人群擦着邢舟的身侧过去,他却始终没有看到她要等的那一个。
眼看天都快黑了还没等着桑暮,邢舟渐渐焦躁起来,眼睛都快往地铁站那个方向望穿了。
就在他想摸根烟出来的时候,视野里突然多了个纤薄的身影。
马路对面,有个穿着白色短袖的姑娘正沿着树影走。她手中拿着个帆布包,步子的挪动看起来有些艰难。
长发遮了她小半张脸,可从那隐约的小巧轮廓,还是能看得出是桑暮。
邢舟的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,直接就往那地方冲。
原先还能壮着胆子同他驳斥的姑娘,此刻埋头坐在花坛边上,她的白短袖下摆沾了明显黑印,腿上伤口惹眼。仔细看,肩膀还有些发颤。
邢舟蹲在她身前,看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。
脑子里乱的很,唯一清晰的是,看到桑暮哭,就好像心脏被插了刀般难受。
单薄的话表达不了什么情绪,邢舟想伸手擦桑暮的眼泪,伸出去却又收了回来。
感觉怎么做都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