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振民的神思其实一直不在状态,直到此时感受到秦浅周身弥散的狠辣杀意,他终于又灵魂附体,气急败坏地向陆言琛大吼:“你还不把她带走?是真想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?”
陆言琛纹丝不动,只是怔然望着秦浅孤绝的背影失神,他四肢百骸泛着浓烈寒凉,驱之不散。
此情此景,好像又回到四年前的医院。
陆言琛艰难地抬起手,想再去拉秦浅,可不敢碰。
是秦浅使他懂得,拥有幸福有多么可贵。
可从未有人告诉他,幸福,比玻璃更容易打碎。
陆振民先前被陆言琛的气势碾压,眼下又被秦浅的霸气所震慑,他目光阴郁,勃然大怒:“秦浅,是你妈先苦苦相逼的!我也不想杀她,可她非要和老三一块儿去揭发我,难道我要坐以待毙?”
人就是这样的,恶行一旦做多便成为天经地义,陆振民哪怕午夜梦回也曾不得安宁,可比起自己的切身利益,那点良心的鞭挞又算的了什么?
“不管怎么样,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你反正都嫁给陆言琛了,我是他父亲也是你女儿的爷爷,这是不争的事实!家和万事兴,过去的恩怨就让它过去。”
陆振民一副苦口婆心的做派,理所当然忽略了秦浅越加冷酷肃杀的眼神,说到后面越认为有理。
“你是陆言琛的父亲?”
陆振民说了一大段,秦浅只挑了这一句反讽。
“我当然……”
秦浅倏然抬高音量打断陆振民:“你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也配当他父亲?你太看得起自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