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陆言琛沙哑着嗓音开口,喉管都似乎被刀子剖开,血气弥漫口腔,他苦笑:“我也不想这样的,可实在太痛苦了,我捱不下去,那种折磨胜过身体上遭受的任何摧残。”
秦浅定定地仰视脸色苍白的陆言琛,眼神顿在他唇边苦涩的弧度,心底膨胀的怒意叫嚣着。
她的眼神能喷火,优美的唇线却颤抖着,指骨攥紧,脑海如同冷锐的利器一遍遍用力剐蹭,心口破了个大血洞,寒冽的北风呼啸而过,冻得她手脚冰凉。
陆言琛飞机上疲惫的睡颜闪过脑中。
秦浅顿时恍然大悟,额角的太阳穴疼痛地拉扯着神经。
一个正常人,吃了四年的安定,原本强健的体魄得受到多严重的摧折?
这无异于愚蠢的慢性自杀!
秦浅深呼吸,终究怒不可遏地把药箱砸到陆言琛肩膀:“你疯了,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!”
箱子击中肩胛骨应声而落,发出沉闷的响。
十几瓶安定骨碌碌蹦到地板,白得刺眼。
眼见秦浅冰冷欲滴地盯了他一眼,转身要走。
陆言琛颓唐的面庞陡然掠过坚决,他抿抿唇,快步上前从后抱住秦浅在她耳边低吼:“是你把我变成了这样不可理喻的疯子,秦浅,你知不知道我偶尔真的很想掐死你?”
他不爱她的时候,她削尖脑袋往他跟前凑,无所不用其极勾引他,蛊惑他。
最终他向身心妥协,无奈缴械投降,步步沦陷她的柔情陷阱,甘心被她利用。
可是在他爱她爱得如痴如狂之时,她却不要他了,决然地抛弃他,伤害他。
秦浅决绝离婚那段时日,陆言琛无数次想过用最极端的方式来挽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