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畔倏然传来文件夹的书脊敲在桌面的声音,霍玦偏眸注视着秦浅。
她起了身,上身纯白雪纺衬衫,下身莫兰迪深色系的九分裤,简约的银质袖扣流转耀眼光芒,折射到他眼里,使他眸光越发灼热。
秦浅侧脸,恰好看见霍玦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“你想被我戳瞎双眼吗?”她迎着霍玦异光闪烁的粽眸,淡漠出声。
霍玦低咒一声,偏过头整理了一会儿情绪,又觉得心头郁结着若有若无的火,嗤笑:“我这是以男人的方式表达对你的赞美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秦浅对答如流,越过霍玦身侧,在酒柜里拿了一瓶没开的拉菲,她用开瓶器开了酒,倒了半杯递给霍玦:“比起让尤妮丝入狱,你好像更热衷将她和约翰森害得身败名裂。”
“秽乱皇室的罪名不但能把她毁了,还能连带着整霍子乔。”霍玦百无聊赖地摇晃着酒杯,眸子里冷光能溢出冰水:“她设计我妈咪婚外情,我妈咪被驱逐出皇室,她跟情夫出逃遭遇车祸命悬一线,之后尤妮丝又拔掉她的呼吸机,而我爹地那个情感懦夫……”
微微顿住,霍玦仰头一口饮尽红酒,神色未明地笑了笑:“殉情了。”
“玛格丽特不是我妈咪的亲外婆,她私下里用巨大的利益收买爷爷,爷爷就放弃了追究尤妮丝的责任。”
秦浅平静的眉骨动了动,优美唇线贴上杯沿,默不作声抿了口酒。
霍玦若有所思地打量秦浅,温热呼吸喷洒她颈边:“你做我妻子也挺合适的,何必做总裁?女人不必那么要强,到时他们尊称你夫人,安吉拉也能有一半皇室身份,不好吗?”
直至坐在婚纱店贵宾室内,霍玦的脑海依然回荡着秦浅腔调散漫却字字珠玑的话。
“男人没本事才会让女人给自己做附庸品。”霍玦的长腿架着茶几,将秦浅稀松平常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,忽而话锋一转:“你那个前夫也这么认为的?”
秦浅双腿并拢,倾斜放在沙发边,随意翻阅婚纱杂志:“大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