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媚的阳光照射陆言琛头顶,他却宛如被关进了阴冷幽暗的冰窖,看不到天光,眼前阵阵晕眩,黑霾罩面,耳畔嗡鸣不绝,胸膛内鼓噪着海啸般的嘈响。
“那又怎么样?”他忍着心脏一波波的疼痛,不以为意地扬起嘴角:“她是我的妻子,绵绵也是我女儿。”
傅南川拧眉:“你们或许破镜难圆。”
他深知陆言琛的性格,真要得到什么,他肯定不会放手。
可据他所知,秦浅过几天就要结婚。
陆言琛僵硬转过身,眼前模糊,胸口气血翻滚。
他的薄唇仍旧染着苍白笑意,声带干涩撕裂。
明光晕染他的黑瞳,穿透了眼底晶莹的冰川,闪烁亮芒。
“我非常感激傅家庇护了她们一年,其余的,你们不要再管。她有没有结婚,我都不在乎,哪怕生了别人的孩子,我照样会要她。她是我妻子,一天是,永远都是。”
陆言琛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去的。
清亮的阳光笼罩他,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。
他却只感觉到深深的寒意,冻得骨髓结冰了。
傅南川说的讯息都像刀子插进他心室,把那一团早就血肉模糊的东西捅得稀巴烂。
可他还得若无其事地捍卫自己可笑又可怜的尊严,云淡风轻地把那些被搅碎的碎片拼凑成残破的壳子塞回胸腔,时刻感受它空洞无力的跳动。
自作孽,不可活。
他四年里日夜想起秦浅母女,都会对这句话产生不一样的感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