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骨节攥得冷白,绷紧腮线死死忍受,英俊的面孔显得狰狞。
最无助时,耳畔依稀注入一管清越的女声,她似乎焦灼地叫着他,可他根本无心分辨。
熟悉的香气四溢在鼻端,清幽地潜进他能喷火的呼吸,暂时平缓他的疼痛却又勾起他更多的渴望,理智早就被摧残得一点不剩,他扣住那个人纤细的腕骨拖进自己怀里……
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有多美妙,是沙漠迷途已久的行者终于找到渴盼的绿洲,更是奔腾不息的海潮蜿蜒过万重曲山迎向明月皎皎,四肢百骸猖獗流窜的痛觉渐次被温柔抚慰。
后来的记忆断层了。
再醒来,他身处婚房,旁边侧躺一个背对着他的女人。
那副精美的蝴蝶骨映入眼帘,他突然心头大定,用千回百转的语气轻唤她:“秦浅。”
“秦浅!”
陆言琛陡然睁开眼,强烈的空虚感席卷着神思,冷汗浸湿了睫毛。
他沉沉喘息,经历过那场怪异的梦境,身体狼狈又疲倦。
脑海刺痛,尖锐的啸音在耳边疯狂地盘旋。
混沌中,曾经在太平山的疑问仿佛利剑劈开团团迷雾直击心脏。
如果孟雯萱真对他做过了什么,又碰巧被秦浅得知,两个人发生争执也有可能。
毕竟时间太接近。
陆言琛目光冷凝地闪了闪,慢慢坐直,眼里墨色翻涌,英挺面孔透出狠戾的阴鸷。
念头倏忽转过,那双含着阴戾的狭长凤眼杀机毕露,又不知不觉消散。
陆振齐应该不至于用那种手段对付他,何况还是七年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