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雯萱捂着心口深喘,倏然转眸看向窗外,已是华灯初上。
外面星月尚无,恰傍晚与夜晚交汇时分,弥漫着苍茫夜色,无边无际的黑暗融入她眼底。
“我没耍心机,没有!”孟雯萱回神,忽然情绪激动地拔高音调,愤恨的泪痕爬满憔悴的脸孔:“我单纯地想见你而已,我想留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有什么错?秦浅难道就没心机吗?她如果没有心机,你为什么会被逼着娶她?”
陆言琛已经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个不重要的问题了,根本无意义。
他面无表情,深邃的凤眸划过微光,用平静如水的语调陈述事实:“她是不一样的。”
孟雯萱猛然一个激灵,凉气自头顶窜到脚底,面上的白色越发惨淡凄楚:“哪里不一样?”
“你以前从不会这么形容我,明明秦浅才是最有心机的。”她神思恍惚,语速里有种怪异的迟滞,字音拉得非常缓慢:“她不自爱,嫉妒心重,手段狠,表里不一……”
莫名的,孟雯萱说不下去了,过往情景在脑海纷至沓来,她连贬低秦浅都没了底气勇气。
因为,她比任何人都了解,秦浅并非她所描述的那个样子。
夜幕如海般深沉,包厢没开灯,由浅变深的暮霭从窗口潜入,渗透了陆言琛凉薄的目光。
他拧眉,眸子微凛,静静地睨着孟雯萱失声痛哭。
“雯萱,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,但你们在我心里没可比性。”
陆言琛身形笔挺,脑中转瞬即逝的全是关于秦浅的画面,犹如一股温暖的春水无声沁透干涸的土地,万物复苏,他冷然勾唇:“我爱她,所以不管她什么样,我都能接受。”
孟雯萱水眸震颤,几乎无法呼吸,眼前氤氲着大片大片的雾气,抖了抖,揪然抬眼看向陆言琛:“我呢?你答应过,永远照顾我,不会伤害我的,但你才是伤我最深的人!”
说完,她视线飘忽,眸光剧烈闪烁,胸口起伏得厉害,不等陆言琛接腔,又强笑地补充:“你真的变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