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声透着微妙的古怪,他看着远处乌云滚滚的天边,语调带了几分纨绔子弟的懒散,一语双关。
“这就算忙了?你还有更忙的时候没到。”
说完,他眸子微微眯起,又从容补充:“陆氏出丑了。”
“不劳你操心。”陆言琛仍然是漫不经心的腔调,薄唇无声地斜了斜:“就这几天去澳洲了?”
“托你的福,我今天就走人,你肯定很开心。”
傅南初漆黑的眼底倒灌了冰水,扯松领结,指骨握紧了手机。
他仰望着头顶刺眼的灯光,讥诮地扬眉,眸中的漩涡越来越深,越来越冷。
“你会善待秦浅?陆言琛,你真的不会再伤害她?”
夜色弥漫,微风不燥。
晕黄的灯光在夜阑下连接成一条闪亮的灯流,浮光掠影地拂过陆言琛深邃英俊的轮廓。
“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。”他嗤笑,醇厚嗓音萦绕在倒春寒的风中:“如果你这是在交代遗言,我告诉你,你可以放心地去了。”
有时候,陆言琛与秦浅一样,都是一张利嘴。
闻言,傅南初的眼里寒霜纷扬,眸底暗潮涌动,他沉默一会儿,缓慢地开口:“你这个人,想做什么事都没失败过,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狠,总是太容易盲目自信,却不知道老天爷最喜欢和人开玩笑。”
他轻轻的,又笑了一声。
陆言琛折眉,敏锐地察觉到傅南初不对劲。
刚想出声询问,眼尾忽而扫见一个卖花的老婆婆蹒跚走过。
他的心神不自觉飘了过去,视线顿在她手里的花篮。
再看一眼夜宵店的方向,秦浅还没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