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掌刮来的力道太凶猛,秦浅的半边侧脸都被打得歪到一边,连耳根都蔓延开火辣辣的疼。
那一瞬间,秦浅尝到了嘴里浓郁的血腥味。
不必照镜子,她便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惨烈。
可脸再疼,也疼不过她的心,更不及她恢复记忆后天崩地裂的痛苦。
她维持着那个被黎绍峰扇到角落的姿势,僵立着,十根手指微微收拢攥紧,直至将掌心掐破出血,手腕筋脉凸起,她才吐出胸口那声浊气,冷笑连连。
“我失心疯?我是疯了,我早就被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禽兽给逼疯了!”
秦浅缓慢地偏过头,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,唇内肉也被牙齿磕破了皮。
她漫不经心地擦拭嘴角,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,眼睛漆黑清冷,浓缩了最暗沉的夜色。
“我在菏兰就恢复了记忆,那个时候起,我发誓,只要我还活着,我势必要你不得善终!”
黎绍峰看着朝自己步步逼近的秦浅,不知怎的,莫名很怵她,打人的那只手也在颤抖。
“你真的全记得?”
黎绍峰的眼前一阵阵发黑,悔意犹如涨潮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头顶,带来骇然的窒息感。
都怪他当初太掉以轻心,他轻信催眠,害怕秦浅出事会惹人怀疑,干脆用了自以为最牢靠的方法禁锢她的记忆,却疏忽了只有死人才最可靠的道理。
棋差一招,居然落了个满盘皆输的结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