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苓哽咽了,她用手指抹了下湿润的眼角:“老太太到现在都不知道振民怎么死的,我们一直瞒着她,怕她受不住,振齐也没法儿把振民带回来,只带回一坛骨灰。”
说完,朱苓别有深意地扫向秦浅,叮嘱她:“这件事,你听过就得忘。”
秦浅心领神会地颔首:“您放心,我不会乱说的。”
“这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坎儿好多年了,今天说出来,我也轻松不少。”
朱苓收拾好心情,又把相册拿出来给秦浅看。
秦浅随意翻了几页,发现相簿上也有不少陆振齐两兄弟的童年合影,包括陆怀修。
陆怀修似乎和陆振民玩得比较近些,每次拍照留念,他的站位都是陆振民身边。
陆振齐与陆振民真的太像了,即便有朱苓的讲解,她仍旧不自禁地恍惚。
看到陆言琛儿时的照片,秦浅的内心深处一片柔软,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他稚嫩的五官。
小绵绵很像他,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秦浅对陆家的图腾挺感兴趣,那是一只桀骜矫健的鹰。
不过陆家彻底洗白以后,家族的男性成员就不需要纹了。
她失笑,陆言琛要是有,估计蛮带感。
朱苓带秦浅熟悉了一遍祭祀的流程,临近十点,她们离开了祠堂。
跨出阁楼的那一刻,鬼使神差的,秦浅又回头望了陆振民的遗像一眼。
遗照已然被蒙上黑布,两侧各点着一根烛泪堆砌的白蜡,增添了凄清又阴森的诡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