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样是双胞胎,振齐乖巧孝顺,积极进取,很讨长辈喜欢,振民那孩子,性格乖张又狭隘,尤其是到了青春期,变得格外叛逆张狂,甚至还和老先生动过手。”
朱苓捏了捏眉骨,时隔多年,提到陆振民依然觉得费神:“生在我们这种家庭,那就是含着金汤匙出世的,什么都不必他操心,只需要好好念书学本事振兴家业,偏生振民走了歪路。”
“他刚念完大一便辍学了,不但和社会上的混混称兄道弟,还留下过案底,好不容易把人捞出来,他又染上赌博的恶习,瞒着老先生输了好些田产,把他活活气死了。”
秦浅一言不发地听着,又转眸,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陆振民的遗照。
电光朝露间,她忽然记起在陆怀修书房看过的全家福。
彼时光线昏暗加上时间紧迫,她也只是惊鸿一瞥,可心头却莫名萌发诡异。
因为那张全家福上,就有陆振民。
不知怎的,面对眼前这张跟陆振齐分毫不差甚至笑容都一致的脸孔,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。
就好像……这么盯着她的人,是陆振齐。
秦浅不适地移开眼,迷惑道:“那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人提过伯父?”
她知道陆家有三兄弟,可从未听说陆振齐的哥哥是他的孪生兄长。
陆振齐那边也没陆振民留下的痕迹。
“你有所不知,老先生临终前,就说把振民逐出陆家,哪里还有人敢提?”
秦浅狐疑蹙眉,不自觉又望向遗照:“那为什么,他的遗照又出现在陆氏祠堂?”
朱苓沉默,苦涩地摇摇头:“这人啊,活着的时候万般不好,死了以后,那点不好反倒是被好给掩盖,老太太本来也对振民失望透顶,可听见他死讯的那一刻,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。”
“她违背老先生的遗愿,又把振民的名字重新记回族谱,估计被打击得太狠,她下令,陆家人再不许提起陆振民,他的遗照也只能放在铜官镇的祠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