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视物能力受阻,人体的感官反而被无限放大,她迟钝地察觉到了陆言琛的异样。
男人温热高大的身躯自后半拥住秦浅,甘冽气息夹杂着微沉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。
秦浅敏感地缩缩脖子,感觉后颈起了层密密的疙瘩,然后那股电流直接蹿下脊骨流向四肢。
她不自觉地嗓子发干,脸色泛出薄红,嗫嚅:“我哪儿弹错了?”
陆言琛将女人裹在怀里,煞有其事地托起秦浅的手,带着她往左侧的琴键揿了一下:“第二篇章该以发音符起头,你调子弹高了,以前也是这个毛病,怎么教都教不会,够笨的。”
他温凉的薄唇贴在秦浅耳畔,醇厚嗓音宛如古钟浪律洗涤着耳蜗,她情不自禁绷起了身形。
陆言琛似乎对秦浅的紧张毫无所觉,兀自捉着她的手游走在黑白琴键,低笑:“我那次去你们学校参加文艺汇演,你是不是就对我芳心暗许了?啧,你当时才多大?个子都不到我肩膀。”
秦浅的心乱糟糟的,身体有点莫名地脱力,下意识反驳:“女生本身就比男生容易早熟。”
陆言琛笑得意味不明:“歪理,你这脾性得改改,被人说了还强词夺理,一点也不虚心。”
“我哪儿有?老师也是这么说的,女生就是容易早熟。”秦浅被陆言琛的侵扰搅弄得心神不宁,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:“我从不强词夺理,我是个很懂道理的人。”
陆言琛又笑了笑,他看穿了秦浅的局促,也懒得多加争辩,散漫道:“随你喜欢吧。”
说完,陆言琛忽然想起秦浅那句“你的缺憾,是我们的,不止属于你一人”。
眼前仿佛再次浮现秦浅跨年那夜,提到他弹的月亮颂时,她眼底晶亮的光芒和深藏的落寞。
陆言琛微微勾唇,在秦浅的头顶亲了一口:“是不是还很想跟我一起弹琴?”
两个人靠得极其近,秦浅的背部被陆言琛的胸膛尽数容纳。
无论他发音亦或发笑,她都能很鲜明的通过他震颤的胸腔感触到,逐渐升高的体温蒸腾得她思绪混乱:“怎么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