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听,不愿意听。
她害怕从那张绵绵密密吻过她的唇里,听见他是怎样关心孟雯萱的。
秦浅伏在枕头上,翕动的睫毛犹如受惊的黑天鹅,颤动着,每道弧影都被黑暗吞噬。
得到的越多,向往的就越多,结果越害怕失去。
她曾经拿这话讽刺过孟雯萱,现在,反而是自己理不清了。
终究是从未拥有,才会最觉踏实。
陆言琛只随意套了西裤衬衣在身上,清淡平和的声色在夜阑徐徐流泻,却没多大起伏。
他有些心不在焉,听那头的凯文讲述了孟雯萱最新的检查结果后,面无波澜,心境平淡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一手撑在栏杆上,眺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碧浪深海,本来想习惯性地再交代护工好好照顾孟雯萱,刚启唇,猛地意识到阳台的门没关,而秦浅还在床上。
念及秦浅,陆言琛的视线偏转,深邃的眸子投向被暗夜笼罩的大床,触及那条隆起的人形,脑海掠过了很多零碎的片段,虽然细碎,但格外明晰,历历在目,镌刻在记忆的深处。
注视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人,陆言琛的心倏然像被一只钢筋铁骨做成的手拽了一下。
他知道的,她醒着。
她清醒地聆听着他此刻说的每句话。
尖锐的疼痛袭上心田,流窜了四肢百骸。
他已经因为孟雯萱姐妹让秦浅受过很多委屈了。
在避风塘的画面浮现眼前,于是陆言琛揪着的心又如同被浸泡在迢迢春水,柔软且温暖。
一阵冷风幽幽吹来,鼓起了陆言琛没扎进西裤的衬衫,肌肤被凉意激起层层疙瘩。
清雅的玫瑰香徘徊在鼻端,那是属于秦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