绵绵眨眨眼,绵软的小拳头挥舞了两下。
见状,陆言琛的嘴角微微勾起。
他正想抬步进门,却听背对他的曲妈冷声说:“太太,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先生曾经是怎么践踏你们母女的?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,我全都铭记于心,也就你不记仇。”
“你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绵绵,他却跑去国外照顾……”
“过去的事别再提。”秦浅冷然打断曲妈,眼眸微深:“陆言琛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,既然接纳了我们母女,他就不会再那样了,你不要当着小孩子说这些话。”
况且,陆言琛去国外那么久也不是因为孟雯萱。
秦浅明媚了一早上的心情忽然腾起阴霾,她查不了他全部的底细。
陆言琛唇边的笑意也凝固了,清寂的黑瞳流转着霜雪,周身气息有些冷冽。
他盯着秦浅陡然僵直的背影,想离开,脚步却挪不动。
曲妈打量着秦浅清冷的侧脸,抿唇:“对不起,太太,我不是故意惹你不痛快,我是害怕你空欢喜一场,到头来伤得更重。”
这话说得含蓄。
孟雯萱是颗定时炸弹,只要没死,永远都是一把悬在秦浅头顶的刀刃。
不落则已,落下来,秦浅只会被刺得千疮百孔。
哪怕陆言琛不爱孟雯萱了。
光是初恋还有救命之恩就能让孟雯萱膈应秦浅一生。
秦浅沉默片刻,忽地转眸,望向绵绵,不谙世事的小家伙在玩自己的手。
孩子就是这点最好,什么烦恼都不懂,困了就睡,饿了就哭,笑容是最不缺的。
不像她,二十多岁的年纪,就把别人一辈子经历过的苦厄都体验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