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浅沉沉呼吸,剜了眼始作俑者陆言琛,冷笑,起身去了赵舒华身边。
赵舒华苍老的手拽住秦浅,也不过问秦浅的意见,刀子般的眼神刮着陆言琛的脸。
“陆言琛,你给我听好了,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,你要真觉得气死我也无所谓,你就只管离婚,但凡有我在,谁都别想逼走阿瓷母女!”
闻言,秦浅心底微凉,原本的想法被彻底打乱了。
朱苓看秦浅一直没说话,以为她还怨怼陆言琛,忙劝说:“阿瓷,你不要跟阿琛计较,你奶奶多疼你,你又不是不知道,自打绵绵出事,她天天往医院跑去看你们。绵绵出院了,她也是时刻恨不得捧着,真的把你们娘俩怜惜到骨子里,不看僧面看佛面,你别生气。”
话都到这份儿上了,陆振齐当然不能无动于衷,饶是不喜秦浅也只能妥协,他深深看向秦浅:“我们两家是联姻,两姓之约不能轻易作废,你今后安心待在陆家,孩子都生了,还吵什么?”
“是啊,你没忘记吧?那年你妈的葬礼没几个人去,是……”康敏说到一半意识自己失言了,急忙强行转了话茬:“你奶奶对你们母女不薄,你可得记着,大家都是一家人,哪儿有不磕绊的?”
秦浅抿唇,情绪同样起伏得厉害,她勉强笑了笑,轻声道:“奶奶,我不会离婚的。”
赵舒华的气这才舒畅了点,眸带厉色地瞥着陆言琛:“我再说一遍,秦浅是你唯一的妻子!”
陆言琛眼波闪烁,微蜷的手舒展,没看秦浅,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。
陆言琛进了自己的房间,扯开领带,将西装随手扔在床上。
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,他却根本不在乎,从容地走到沙发边坐下。
翻出手机,读完新接收的短信之后,陆言琛冷峭的眉目逐渐松泛。笼罩周身的寒气静静消散。
思绪有片刻的恍惚,陆言琛的眸子明明灭灭,跃动着明亮的阳光。
花了一个月时间,总算差不多荡平了那人在瑞士的势力。
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危机了。
陆言琛坐了一会儿,忽地蹙起眉,身子缓慢后靠,将衬衣从皮带里拉出来了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