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眼就见到神色复杂的陆言琛。
他垂眸注视着她,深邃狭长的凤眼暗流汹涌。
那是她从未在陆言琛身上看到过的表情。
犹如柔软的蛛网密密麻麻地缠裹着她。
秦浅苦笑,是她做梦吗?
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了陆言琛的愧疚和心疼?
剧烈的疼痛一波波袭来,秦浅越来越清醒。
“陆总,我们要给您太太注射麻醉剂。”
陆言琛还没接腔,秦浅就虚弱地摇头:“不能麻醉……会伤到孩子……”
上次陆言琛就给她用过麻醉剂,幸好只是微量,孩子又小,所以对她的影响并不大。
陆言琛眉心一跳,扎进秦浅肩膀的玻璃很深,如果不打麻醉就缝合,那是非常痛的。
秦浅指头挪动,费力地扯住陆言琛的衣袖,一遍遍重复:“不打……”
陆言琛扫了眼托盘上的医疗器具,剑眉微拧,忽地伸手反握住秦浅,他把她搂进怀里,将长发都拨到前面。
“就照她的意思,不施行麻醉。”
清冽的嗓音像微风拂过秦浅的头皮。
秦浅焦灼彷徨的心瞬时安定。
医生用镊子试探着夹出玻璃,被撕裂的痛感猛然击中秦浅的每根神经,她痉挛不止。
“陆总,这……”医生面露难色。
秦浅咬牙:“我能行。”
陆言琛皱眉抱紧秦浅,桎梏住她的后背,用手擦去她眼睫上的濡湿:“继续。”
“你要是疼了就咬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