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精脚上刺了海怪图腾?”卫习左惊道。事实上,他早已接受了李勰的推论,水精再讲礼仪,不会只对那双脚讲礼仪,而且,长裤束脚,凫水易受阻,水精精通水性,不可能做这样的蠢事。卫习左不愿当面承认李勰的才思,道:“纵然他脚上刺了图腾,信奉海怪,也不足为奇?”
“好,再请教先生,水精同你相处多日,可曾向你打听过家事?”
“他什么身份,怎配打听我的家事?”卫习左道,“这个昆仑奴有自知之明。”
“阿藏和山居老人面前,水精也不多话。”李勰道,“他只会主动同乌娘子攀谈。”
卫习左闻言色变,“他为乌娘子而来?”
“只是一则推想,需要先生帮忙验明。”
峭壁里蓦地吹来一阵风,将卫习左的思绪拉回当下,他已到达落云潭沿岸,几人来时乘坐的竹筏却不见踪影。再看水精,神情竟比他还意外,卫习左暗暗冷笑,遥望日头,心下估摸着距天黑还剩多久,山雾毒性到底多强,他还有几分活着下山的机会……
卫习左朝水精转过身去,正色道:“你应该知道,方才我喂你的那颗东西是毒药,至多十二个时辰,这毒便会发作,一旦发作,世上没人救得了你。解药我没有,山居老人有,世子也有。”
水精微微变了脸色。
“你有两个办法活命,一,带我下山;二,带我去找世子。”卫习左道,“不然我死,你也休想独活。”
8、
树洞虽然装了扇小木门,遮不完全,透过缝隙,乌岚注意到天慢慢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