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勰没说话,过了一会儿,乌岚听见他短促而低沉的笑声。
“看来我猜对了。”乌岚笃定地说。
“你猜对了。”
“真难得。”乌岚呼了口气,有意化解沉重的聊天氛围,“世子您的心防可不是一般的重。”
“重吗?”
“重,洋葱你见过吗?”乌岚想到个比喻,“里三层外三层。”
李勰又笑了。
九点多,李勰起身要走,乌岚送他,随口问:“你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吧?”
“乌小姐好像很想知道我住哪。”
乌岚脸一红,嘴上还是很冷静,“是很好奇,而且也想知道,如果不用玉枕,你怎么回去——回唐朝。”
李勰在门口停下,转身环视出租屋,道:“一开始,师父让我住这里。”
“为什么不住?”
“在我的时代,你我的年纪,住一起,不像话。”
“你受过我的时代教育,只是合租室友的关系,可以像话。”
“人的知行不一定能合一。”李勰道,“我真正生活的时代,和乌小姐相差了一千多年。”
他说这些话,令乌岚想到一个流行词,不禁暗暗感到好笑,道:“虽然你的唐朝和我的唐朝是两个世界,但在我的印象里,唐朝是很开放的。”
“封建礼教下的开放和现代的开放,不是一种概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