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柏言手上的咖啡晃了晃,面对乔希的质问,脸上已没有了表情。
就在几个月前,乔希也问过他相似的问题,那一次他什么都没回答,但这一次,他不用思考便轻声回答:“十岁。”仿佛他已经于某个时刻在心中在纸上反反复复计算验算过数次,才得出这个不可辩驳的答案。
乔希咬着牙,拳头捏紧到关节发白。
来之前她还心存侥幸,出于两家的情谊和对周柏言人品的信任,尽可能避免自己往这一方面想,认为事情可能还有误会,可事到如今,怎么自我宽慰都是徒劳,周柏言的反应告诉了她答案。
昨天岑初一喊住她,起初只是聊乔知淼在学校的情况,但岑初一主动提了周柏言,她大抵心有顾忌,并没有说很多,只说周柏言经常来学校找乔知淼,而后又提到了乔知淼全麻不不清醒时向周柏言索吻的事情。
乔希的思维在做题上是不够,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,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一切脉络都理清了,她察觉到的所有怪异与微妙之处都有了解释,这个家中长辈都称赞有加的男人,背着所有人,和自己看着长大的外甥女,也就是她的妹妹,有了超出亲情以外的关系。
咖啡厅里抒情音乐不停,窗外夏季的热浪涛涛,他们这一隅却愈发冰冷。
乔希咬牙问:“周柏言,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周柏言沉默片刻,说:“知道。”
“知道?”乔希怒极反笑,“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!”
她问周柏言:“你知道乔知淼小时候溺水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