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柏言习惯了喊乔知淼全名。他第一次跟着长辈喊她小满的时候,被乔知淼嫌弃了。乔知淼一视同仁,一本正经对他说“我们不熟,你不能喊我小满”,周柏言啼笑皆非,不明白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哪来这么多规矩,但他懒得计较,便如她所愿喊她大名。
然而他一喊“乔知淼”,她又很紧张。
周柏言知道乔知淼有点怕他,也有点讨厌他,他心说自己也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,至多第一次见面吓唬了她一下,后来为了挽救形象,一直表现得很和善,可收效甚微,乔知淼依旧警惕,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,连叫她一声都如临大敌。
既然都已经被当成坏人了,那他不坐实了这罪名,岂不是亏大发了?
周柏言承认自己有些恶趣味,乔知淼越是表现得怕他,他越是想逗她,不过后来乔知淼大抵是麻木了,对喊她大名毫无反应,周柏言还有些惋惜,不过“乔小满”还没失效,除了周柏言,没人这么喊她,乔知淼每次听到都觉得别扭。
“有什么想要的礼物?”
“什么都可以吗?”
周柏言察觉出什么,放下手上的东西,饶有兴趣道:“你说吧。”
乔知淼:“你给我画幅像吧。”
第一次拿拼图的时候,乔知淼就看见了储物间的架子上有不少有关艺术的书,乔知淼知道周柏言的母亲向雪是个艺术家,那些可能是她留下来的东西,但其中也可能有周柏言的书,借住于周柏言房间的日子,她曾在他的书架上看到了不少他自己的画。乔知淼的审美确实与常人有异,但也不至于分辨不出天鹅和癞蛤蟆哪个好看,知道周柏言并不是在瞎画。
周柏言愣了一下,拒绝道:“我很久没动笔了。”
乔知淼也不沮丧,只是好奇地问:“周柏言,你为什么不学画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