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特殊的是,乔知淼是课题组里最小的一个,小得不止一星半点。
乔知淼上学早,还跳过一次级,自上中学起,就能比同年级段里最大的同学小上整整三岁,这代表什么?代表如果按正常情况,班上同学准备中考的时候,乔知淼应当还是个小学生。然而事实是,乔知淼和他们坐在同一间教室里,成绩甚至比他们还好。
真是太伤自尊了。
到了大学,乔知淼更是专业里的异类。本科时期便早早地被导师带进了实验室,顶着一张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蛋,与因长时间接触各种化学品而脱皮脱发的憔悴同门形成鲜明对比,导致进组的第一天,大家就变着法子打探她用什么护肤品。
乔知淼还是老实,直言道什么都没用,只是比大家年轻。这话绝没有炫耀的意思,更没有戳人肺管子的意思,但其他人不这么认为,看她的眼神立刻变了。乔知淼也很为难,避免事态继续恶化,她决定拿事实说话,把自己的身份证给大家传阅。
前一天给出去的身份证,第二天下午才回到手里,不知是不是错觉,上面多了几块被不明液体打湿过的痕迹,也不知道都经历了些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在提取检验与用酒精擦拭两种选择中,乔知淼犹豫片刻,选择了后者。
后来二师姐告诉她,乔知淼才知道,那其实是延毕师兄屈辱的泪水印。
实验室里哐当一声,是大师兄把茄型瓶摔碎了。
产物洒了一地,他如遭雷击,定在原地至少五秒,才没骨头似的沿着桌子缓缓瘫坐在地,也不管早已泛黄的白大褂是否会染上更多污渍,只是颤抖着指着地上的狼藉,嘴里喃喃着:“碎了好,碎了好啊,反正也做不出来,碎了就不用洗了……”
众人:“……”
疯了,都疯了。
在实验室里的人,哪有不疯的。
一个小时后,乔知淼的实验数据处理好了,但天也快黑了。
收拾桌面的时候,一位师姐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乔知淼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