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霖风注视着香樟树下蹦蹦跳跳远去的身影,心想,这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样子,不必多么朝气活泼,至少对未来的生活抱有一丝希望,不再想着自己活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意义。
六月七号、八号两天一晃而过。
辛苦读书十几载,只为一朝春风得意。被老师家长比喻成“人生分水岭”“千万人过独木桥”的高考,真正体验过后就会发现,是这样的平淡,跟其他的日子没什么不同。
考完那天下午,班级群里热热闹闹,消息刷了几百条,没人讨论题目,都在商量晚上在哪儿聚餐,几点会合,吃完去ktv唱歌还是去酒吧探索新世界。
梁蝉远远看见熟悉的劳斯莱斯停在树荫下,小跑着过去。
司机不在,今天开车的人是邵霖风,她坐进副驾驶座,笔袋放在腿上,理了理贴在额头上的刘海。
天气太热,从教学楼出来到校门口这一段路,已是满头大汗。
邵霖风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,偏头看着她,递来一张纸巾,没有问她考得怎么样,用寻常语气说:“晚上想吃什么菜系?容姨不在家,我们自己解决晚饭。”
言下之意,他们在外面吃。
梁蝉生日那天他亲自下厨,效果不太理想,难为她肯给面子,将那些口味奇怪的牛排、意面和蘑菇汤消灭掉,没太打击他的信心。但他有自知之明,从那以后很少下厨。
“啊?哦,我们……我们班晚上有聚餐。”
梁蝉的手机开机后,嗡嗡振动个不停,她边看消息边回他的话。
本来就不太想去,邵霖风这么一问,她就更不想去了,比起跟不是很熟悉的同学聚餐,还不如和他一起吃饭。于是她话锋一转:“但是,我没打算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