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织儿立在原地,看着牛车远去,不由得揉了?揉额头,又是两声低咳。想着今日既只有她一人,索性就随便吃些,好生?躺着歇息歇息吧。
那厢,牛三叔幽幽赶着牛车,时不时用余光向后瞥上几眼,实在不知该和那周煜说些什么。
打这周煜搬来也有大半年了?,他与织儿成亲也近三月,可他与周煜说过的话怕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。
虽也知道他并非是那种?全然冷心?冷性之?人,不然上一回也不会在山中救了?他,可这后生?总沉着一张脸,让人觉得甚是不敢接近。
正当牛三叔在心?下琢磨着该聊些什么好,就听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骤然传来。
“三叔,您可知道……来沥宁的流人都会做些什么……”
牛三叔闻声怔忪了?好一会儿,丝毫想不到萧煜会主动同他说话,他反应了?片刻,才?道:“做什么?你是说干活?”
身后人沉默了?少顷,才?自鼻尖发出一个低低的“嗯”字。
他这是想找活干吗?
牛三叔不由得面露喜色,这敢情好,前两日他家婆娘还同他说,看织儿这般累,若是周煜去找个活干就好了?。
今日这周煜就同他提了?,想来应当也是心?疼媳妇。
牛三叔在沥宁几十年了?,做过各式各样的活,见?过形形色色的流人,最是了?解,“除却那些被遣去为奴为婢,做劳役的,就我见?过的流人,有做教书先生?的,有当账房的,还有开?食肆做生?意的。其实只消有本事,不少流人在沥宁都过得不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