烽火狼烟,枪林剑雨,刀光仿若猛鲨的巨齿吞没了鲜活人命。
男人白衣黑发,俊雅如仙。
他静坐在高台之上,双手娴熟地抚弄着一架素琴,琴声幽雅悦耳,犹如春风吹拂碧江之水。
周遭皆是腥风血雨,将他衬出了一份遗世独立的仙人之姿,有种出尘绝世的澹宁。
远远的,萧凤卿就对朱桓轻轻一笑。
“数月不见,督主风采依旧,别来无恙啊。”
朱桓身后是黑压压的人头,铁蹄奔腾在地面,仿佛雷声滚滚,雪亮的刀剑汇聚成狰狞冰河。
流润空灵的琴音似清泉绕过婆娑竹影,曲调柔和中透出隐隐的激昂。
随着一声调子的骤然拔高。
高台边蓄势待发踞马持刀的萧家军陡然齐声爆出虎吼,目露凶光地杀向平遥军,一时间血雾飞散。
“她呢?”朱桓提缰的手紧紧攥住,牙关颤抖。
萧凤卿又是低笑,修长手指轻拨过琴弦:“你特意在渠江设伏,是想把本王引来,然后调虎离山去救晏云裳,本王会这么蠢吗?”
朱桓紧绷着身躯再问:“她人呢?!”
“你不是都猜到了?”萧凤卿抬眸哂笑,琴声渐渐变得磅礴悲壮,急促的曲调铮铮有力。
狂风暴雨前诡秘的宁静,在萧凤卿翻飞的十指间酝酿,如磐石压迫在人的心口。
朱桓心若擂鼓,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那越发酣畅淋漓的琴音牢牢扣住,漫无边际的黑暗化作牢笼将他囚禁其中。
萧凤卿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脸色惨白的朱桓,桃花眼盛满明灿笑意:“听闻东厂很多动刀子的刑罚都是督主所创,不知本王的刀功比起督主,如何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