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我留在西秦,西秦也庇护不了我啊。”
晏凌笑了笑,笑容带着微微的苦涩:“我逃不开的,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就逃不开了。”
“以后还是做宁王妃?”贺兰徵意味不明地看着晏凌:“你明知,只要你愿意做太子妃,萧凤卿也奈何不得你。”
如若晏凌成为西秦的太子妃,即便有孝道压下来,萧凤卿也不能带走晏凌。
“太子妃……”晏凌咀嚼着这个陌生的称呼,眸底掠过幽幽的光,千头万绪都在顷刻间闪过脑海,她淡定地摇了摇头:“你值得更好的女子相伴一生,而不是被我当成挡箭牌。”
闻言,贺兰徵倏然讽笑,却不知是在笑谁。
“孤很好奇,你究竟喜欢萧凤卿什么?”
贺兰徵以为能听见晏凌剖白心迹。
熟料,晏凌也嘲讽地弯起唇,不假思索:“他没有我喜欢的地方,那张脸确实不错,可在我心目中,他身上的劣迹早就埋没了那点优势,他唯利是图又虚伪自负,必要的时候不择手段,冷酷无情且残忍自私,实在没什么值得我喜欢,一个做事不计后果的疯子罢了。”
贺兰徵阴郁的表情倏地明朗不少,他转眸笑晲着晏凌:“假若他听到你这一席话,估计要气疯了,这么一比较,难道不是孤的优势更明显?为什么孤就不占上风?明明是孤先遇到你,发生摘星台那样的事,亦是孤救了你。”
晏凌的睫毛眨了眨,日光在她眼周晕开柔淡的金影,似是有些无奈地叹息:“但男女之情又哪儿有先来后到的说法?”
“再说了……”晏凌顿了顿,突然啼笑皆非地扫一眼贺兰徵:“即便是你我之间,你也不见得能拉下脸像他那么死皮赖脸地凑到我跟前。”
贺兰徵眼底划过一抹异色:“安阳也学会口是心非了,嘴上否认,其实心里很喜欢的吧。”
晏凌不置可否,转头望了望日头越发灼亮的天空,脸上的光芒耀眼夺目,洒然道: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,今天过后,我不会再入宫了,此后山高水远,还请太子和皇后好好珍重。”
贺兰徵沉默不语,浅色的眸光含着微妙情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