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晏凌顿时恍惚了。
晏衡写过几封信给她,里头还夹杂着慕容妤的殷殷问候,每次晏瑶带给她,她总放在一边推说稍后再看,事实上,她没一次看过。
但是今日在马车上,她都拆开看了。
字字句句,全是晏衡夫妻的痛悔之意。
说来也可笑,她身为晏凌时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来自亲人的关顾惦记,在她成为晏瑄之后得到的顺理成章。
她当时拿着信,脑中闪现过那句父残母死。
她不信命,可很多时候,由不得她不信。
慕容妤带给她的伤害,她从未忘记过一天。
“只是有些事,想证实一下,否则心头难安。”
晏凌望着自己掌心的纹路,笑了笑:“你不必担心我,我已不是从前那个晏凌,有的后果,我还能够承担得起。”
贺兰徵哂笑:“包括萧凤卿?”
他抬眸扫向远方,眼波凝冻,语气绞弄着隐隐约约的嘲讽:“萧凤卿确实下了血本,三番两次为你不要命,别提你对他本就有情,就算你是块石头,大概也能捂热。孤总不如他豁得出去,难怪你会心软,可女子心软注定吃亏。”
晏凌其实并不太想和贺兰徵谈萧凤卿,可有一点她不得不说,遂正了神色:“萧凤卿不能死在西秦,请太子放行。”
贺兰徵目若寒冰:“萧凤卿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,他带兵前来,还扬言同西秦兵戎相见,孤若把他放了,西秦还不成天下笑柄?”
晏凌从容自若:“他带兵是为了接我回大楚,认真说来,萧家军还没真正踏入西秦的地界,这不算侵犯西秦。至于他口无遮拦,源头也是在我,如果太子愿意美言几句,此事大事化小也不算困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