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凌推着木轮车下了阁楼,背影冷漠决绝,她像一座擎天巨树,在任何风雨侵袭之时,都能无所畏惧地投入新的天地。
晏瑶注视着那辆渐行渐远的木轮车,捏紧虎头鞋,突然扬声道:“我不会放弃的,我发过誓要带你回家,一天不行就十天,哪怕三年五载我也要完成娘亲的心愿!”
……
萧凤卿回到四方馆的“水墨林溪”时,院子里只有沈之沛一人,他坐在石凳上,似乎是心事重重,连他进了垂花门都没察觉。
“你担心晏瑶了?”
沈之沛回神,侧眸,萧凤卿就负手站在他的身后,神色冷漠,眼底一片寂静。
他了然地笑笑:“在贺兰徵那儿碰壁了?”
其实沈之沛早就猜到这方法行不通,贺兰徵对晏凌有情,虽然不深,可也不会轻易放手。
“他喜欢阿凌。”萧凤卿眯眸,语气寡淡地陈述这个事实,天边的残阳宛若倒映进他幽邃的眸底,透着微微红光:“我想见阿凌一面。”
沈之沛惊讶,环顾左右,疾步走到萧凤卿跟前,低声斥责:“你疯了?你现在这样的身份擅闯公主府,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?”
“可我等不及了。”萧凤卿抑制着自己的心慌,扯扯唇,笑容苍白:“好不容易才找到她,我不想再从失而复得又变成得而复失。摘星台那晚,我没抓住她,在地狱活了四个月,我怕我这次要是再抓不住她,哪怕我永不超生也无济于事了。这是老天可怜我,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沈之沛翻了个白眼:“公主府守卫森严,说不定人家还故意布置了机关等着你自投罗网。”
萧凤卿仍旧勾着唇,眼中风云变幻,他洒脱地笑笑:“那我就舍了这条命去陪她唱大戏。”
“你说的轻巧,骊京还等着你呢。”沈之沛哀叹:“我算知道何为英雄气短,儿女情长。”